Chapter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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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0
唔。
仲清霄是餓醒的, 他剛一睜眼就看見自己腹部的被子鼓起來了一塊，感覺到腹部的癢意，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聲音依舊沙啞, 他覺得自己大概需要吃點藥保護一下嗓子了。
“小珂, 你在幹什麽？”
羅珂立刻從被子裏鉆了出來，她開心地親了親仲清霄的嘴角, 很高興自己沒有因為失誤把她的小妻子養死了, 她立刻端來了蔬菜粥, 還是熱的，剛剛好的溫度。
“吃嗎？”
仲清霄點點頭, “我確實很餓了。”
他嘗試著想要坐起來, 試了兩次之後認命地發現——完全沒有力氣, 坐著很困難, 而且難受。
雖然他或許應該適應女友的那些觸手了, 但是使用過度還是讓他的身體感到十分酸疼。
羅珂察覺到了這一點，真脆弱啊，人類。
一只觸手悄悄反鎖上了房門, 無數的觸手再次蔓生出來，將被子裏的仲清霄托抱起, 幫他調整了一個舒服而方便的姿勢。
“…謝謝小珂。”仲清霄不自在道, 被女友照顧著吃飯讓他有些羞赧。
還好是清淡的蔬菜粥，仲清霄甚至有些慶幸, 他最近都只想吃一些清淡的食物了。
等吃完了蔬菜粥, 羅珂很及時t地幫仲清霄擦了擦嘴, 很貼心地問：“想要洗澡了嗎？”
仲清霄的表情有些為難：“小珂，我真的受不了再來幾次了。”
“我會很乖的。”羅珂把他抱了出來, “而且，我會幫你療愈。”
淩晨時仲清霄混亂的心跳終歸是有點嚇到羅珂了，她有點不放心，總要再餵他一些清潔黏液才放心。
仲清霄沒有力氣掙紮，除了任由羅珂擺弄他別無選擇。
不過好在這次女友真的說話算話，洗過澡之後，仲清霄真的覺得舒服多了，除了腰還是有點酸，但是至少行走坐立都沒有什麽問題了。
“今天外面有發生什麽事嗎？”仲清霄問，“寶麗苑的人怎麽樣了？”
羅珂用食指敲了敲嘴唇，才道：“鄭相雨快死了，他們準備出去找藥呢。”
仲清霄一楞，不難猜想：“傷口發炎了嗎？”
“嗯。”羅珂貼著仲清霄坐了下來。
寶麗苑的那些人，仲清霄並不大熟，他這些天很少出門了，幾乎都是在這張床上度過的，聽了這些話心中倒也沒有什麽波動。
他稍微恢覆了一些體力，問羅珂道：“小珂覺得餓嗎？要不要吃肉？”
“暫時不用。”羅珂很滿意，仲清霄絲毫都沒有生出要去跟外面那些人貼近的想法呢。
“在家裏很無聊，想出去約會嗎？”羅珂忽然問。
仲清霄一哽，“約會？”
現在外面那種情形，他們還能約會嗎？
“是哦，剛好有正當理由出去呢，今天外出尋找物資的人似乎不少。”羅珂舔了舔嘴唇，“而且也有正當理由變出更多的肉來了。”
之前仲清霄找的理由完全無法令人信服啊，用一次也就罷了，以後要怎麽辦呢？
仲清霄擔憂地問：“不會有問題嗎？小珂，你完全不會被怪物傷害到嗎？”
羅珂很有自信地點頭：“這些低級的怪物傷不到我哦。”
“那、那好吧。”仲清霄從來沒有見過身為怪物的女友是如何在外面生存的，反正早晚都是要出去的，不妨答應小珂。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再簡單不過的家居服，又看了眼外面的天氣，開口：“我換件衣服好嗎？”
羅珂點頭，只是依舊目光如炬地看著他，絲毫沒有要避開的意思。
仲清霄有些無奈，他開始打開自己的衣櫃翻找，他大多數的衣服都是在正式場合穿的，大學對教師們的著裝要求有些嚴格，而且外面天氣比較炎熱，除了襯衫，他好像沒有別的選擇了。
“那是什麽？”羅珂的眼睛跟著望了進來，她拿起掛在角落的兩條黑色長帶子，好奇地詢問。
仲清霄低頭看了一眼，答覆道：“啊，那是襯衫夾。”
“襯衫夾？”羅珂反覆看了看，不大明白，“怎麽用的？我想看看。”
“嗯……”仲清霄有些心虛地瞥了一眼，暫且逃避地道，“回來再說吧，我們先出去。”
羅珂沒有多想，把襯衫夾又放了回去。
很久沒有出過門了，仲清霄真的很想念陽光只在照在皮膚上的感覺，雖然有女友在，但他還是穿了便於行動的鞋子，在猶豫要不要把噴火器也帶上的時候，羅珂很篤定地搖了搖頭。
“完全不需要。”她道，“我們很可能什麽怪物也不會遇到，就只是很尋常的一次約會而已。”
仲清霄抿了下唇，同意了。
約會啊……仲清霄這輩子第一次約會，而且似乎也不是一次很尋常的約會啊。
中午12點整，春風小區尋找物資的隊伍正式出發，嚴成開車，同行的有白蘭和蘇盛安，鐘奶奶留下照看鄭相雨，秦美和趙徐澄也去，這次一起跟上的還有除霍思思外的兩個少年人，分別是14歲的梁瑤和15歲的路海遙。
“小路哥哥，到時候我們一起走好嗎？”
路海遙15歲的年紀，但是遠比梁瑤高出一頭來，他摸了摸梁瑤的腦袋，答覆：“我們當然要一起走。”
7個人，嚴成的越野車剛好滿載，只是他盯著那兩個寶麗苑的人，有些不放心。
人都走了，很難辦他們不會鬧事啊。
樓裏就只剩下鐘奶奶和45歲的李嬸照顧鄭相雨了，雖說1802還有朱一明，1801也有人，不過還是沒辦法令人安心。
“放心去吧。”沒想到鐘奶奶很是淡然，“不會出事的。”
嚴成嘆了口氣，也的確沒有其他辦法了，他看向站在一旁的仲清霄與羅珂，不確定地問：“你們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嗎？”
他的神情有些古怪，而且這兩個人也沒有帶噴火器啊。
仲清霄搖了搖頭，“祝平安歸來。”
人們陸續上車了，地下停車場空空如也，羅珂深吸了口氣，啊，討嫌的人類們終於離開了，終於只剩下她和仲清霄兩個人了。
仲清霄仍舊擔憂地望著周圍，他問：“上次那個叫海月的女人異變成的怪物真的已經死了嗎？”
羅珂歪了下腦袋，“不太確定，不過我沒有感覺到呢。”
“沒關系哦。”羅珂道，“就算樓裏出現了別的怪物，家裏還有卷毛看家呢。”
仲清霄搖了搖頭，有些無法理解女友奇怪的腦回路，面對那些怪物連人類都沒有辦法，卷毛怎麽能抵禦怪物呢？
“好吧…那我們出去吧。”仲清霄牽緊了羅珂的手，幾個月以來，第一次什麽都沒有帶地踏出了門，甚至比以前還有輕便，畢竟他們連手機都沒有帶。
也沒有錢，因為外面早就全部都零元購了。
小區的有些建築已經破壞了，不過大多幾乎還保持著原狀，只是街道上的灰塵相較有些嚴重，仲清霄每一步都走得膽戰心驚，他怕自己會不小心看到人類的屍體。
“不用擔心。”羅珂安撫著他，“怪物們很喜歡吃人類，看見散落的口糧一般都會撿走的。”
仲清霄表情難堪，完全沒有被安撫到。
這條路，從今年開始一直是仲清霄往學校去的必經之路，再次踏上很難不生出物是人非的感覺，空蕩蕩的城市，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格外安靜。
花草依舊開得很好，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兩個人步行在街道上，走了很久也沒有任何恐怖的事件發生，仲清霄逐漸放松了下來。
“你還想吃漿果三明治嗎？”羅珂看著他詢問。
仲清霄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來，“如果依舊是怪物做的，我恐怕有點接受不了。”
“衛生方面絕對不用擔心。”羅珂面如常色，“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需要習慣與怪物共存。”
單憑人類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清理掉這些層出不窮的怪物的，就算真的可以，那也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人類的未來只有兩種結果，要麽進化，要麽消亡。
仲清霄沈默下來，他意識到小珂說的是對的，他無法逃避。
於是他艱難地點了點頭：“好吧，那就去。”
烘焙店的地點在申城大學周邊的商業街，那裏原本很繁華，然而現在完全空無一人了，有些店鋪完全封鎖著，有些門則大開著，玻璃櫥窗碎了一地。
仲清霄有種自己身在魔幻都市的感覺。
走進熟悉的烘焙店時，仲清霄甚至有些輕微的發抖，他都不知道自己將要看要怎樣一副奇詭的畫面——
“啊！客人！歡迎光臨！”綠油油的怪物面相映入眼簾，它的眼珠子碩大，一動不動地盯著仲清霄。
對視的一瞬間，仲清霄san值狂掉，他都想大叫一聲直接跑出去了，沒想到在他僵直的一瞬，眼前的怪物竟然露出了類似於欣喜的笑容。
“啊！是您啊！仲教授，您終於再次來了！還是要和以前一樣的嗎？”
格外魔幻，眼前的怪物，仲清霄明明認出他來了，就是那個相熟的廚師，可他仍然笑不出來，只是很努力地扯了扯嘴角。
“是、是的。”
羅珂掀眸，看向怪物。
“啊！！我記得！我記得！洗七遍手，漿果要最新鮮的！我完全記得！”怪物很怕再次挨打，飛快地溜進了操作間。
仲清霄咽了下口水，下意識開始打量店面，出乎意料地幹凈，橙黃色的地板被擦得發亮，除了廚師是一只怪物，簡直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別。
他選了一個座位，艱難地坐了下來。
漿果三明治，怪物已經做得非常熟練了，漿果榨汁，面包片要煎炸要剛剛好的酥脆程度，整個過程都用不了十分鐘。
“好了好了！”怪物端著三明治走了出來，微微發酸的氣味，金黃的t表皮還冒著熱氣。
如果不是怪物做的，仲清霄都不敢想它會有多好吃。
“…謝謝。”仲清霄道謝的尾音都在發顫。
“啊，您真是客氣了，您不知道，多虧了您我才能賣出那麽多漿果三明治，大學生們知道您喜歡吃，有不少來買的。”
“是、是嗎？真是受寵若驚了。”仲清霄不想跟它繼續聊下去了，他只想怪物趕快走開。
“請問還有什麽需要嗎？小店當季的西瓜汁也很不錯。”怪物甚至推銷了起來。
羅珂本應該不耐煩的，不過她覺得小妻子的反應有趣又可愛，她微笑著旁觀。
“不用了，謝謝。”仲清霄再次回答。
“好的，祝您用餐愉快。”
對話本該在這裏截止的，這樣一切都還算完美，可就在這個時候，怪物其中一只碩大的眼球突然從眼眶裏掉了出來，啪嘰一聲掉在了地上。
仲清霄臉色驟變，他眼神不可控地格外驚恐起來，眼看就要叫出聲來了，關鍵時刻，羅珂忽然靠近，吻住了他的唇。
啊！這真是失禮！怪物廚師連忙別開了眼，十分羞澀地離開了，真是的，兩位客人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親起來了呢。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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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珂, 你在幹什麽？”
羅珂立刻從被子裏鉆了出來，她開心地親了親仲清霄的嘴角, 很高興自己沒有因為失誤把她的小妻子養死了, 她立刻端來了蔬菜粥, 還是熱的，剛剛好的溫度。
“吃嗎？”
仲清霄點點頭, “我確實很餓了。”
他嘗試著想要坐起來, 試了兩次之後認命地發現——完全沒有力氣, 坐著很困難, 而且難受。
雖然他或許應該適應女友的那些觸手了, 但是使用過度還是讓他的身體感到十分酸疼。
羅珂察覺到了這一點，真脆弱啊，人類。
一只觸手悄悄反鎖上了房門, 無數的觸手再次蔓生出來，將被子裏的仲清霄托抱起, 幫他調整了一個舒服而方便的姿勢。
“…謝謝小珂。”仲清霄不自在道, 被女友照顧著吃飯讓他有些羞赧。
還好是清淡的蔬菜粥，仲清霄甚至有些慶幸, 他最近都只想吃一些清淡的食物了。
等吃完了蔬菜粥, 羅珂很及時t地幫仲清霄擦了擦嘴, 很貼心地問：“想要洗澡了嗎？”
仲清霄的表情有些為難：“小珂，我真的受不了再來幾次了。”
“我會很乖的。”羅珂把他抱了出來, “而且，我會幫你療愈。”
淩晨時仲清霄混亂的心跳終歸是有點嚇到羅珂了，她有點不放心，總要再餵他一些清潔黏液才放心。
仲清霄沒有力氣掙紮，除了任由羅珂擺弄他別無選擇。
不過好在這次女友真的說話算話，洗過澡之後，仲清霄真的覺得舒服多了，除了腰還是有點酸，但是至少行走坐立都沒有什麽問題了。
“今天外面有發生什麽事嗎？”仲清霄問，“寶麗苑的人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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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清霄一楞，不難猜想：“傷口發炎了嗎？”
“嗯。”羅珂貼著仲清霄坐了下來。
寶麗苑的那些人，仲清霄並不大熟，他這些天很少出門了，幾乎都是在這張床上度過的，聽了這些話心中倒也沒有什麽波動。
他稍微恢覆了一些體力，問羅珂道：“小珂覺得餓嗎？要不要吃肉？”
“暫時不用。”羅珂很滿意，仲清霄絲毫都沒有生出要去跟外面那些人貼近的想法呢。
“在家裏很無聊，想出去約會嗎？”羅珂忽然問。
仲清霄一哽，“約會？”
現在外面那種情形，他們還能約會嗎？
“是哦，剛好有正當理由出去呢，今天外出尋找物資的人似乎不少。”羅珂舔了舔嘴唇，“而且也有正當理由變出更多的肉來了。”
之前仲清霄找的理由完全無法令人信服啊，用一次也就罷了，以後要怎麽辦呢？
仲清霄擔憂地問：“不會有問題嗎？小珂，你完全不會被怪物傷害到嗎？”
羅珂很有自信地點頭：“這些低級的怪物傷不到我哦。”
“那、那好吧。”仲清霄從來沒有見過身為怪物的女友是如何在外面生存的，反正早晚都是要出去的，不妨答應小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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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珂點頭，只是依舊目光如炬地看著他，絲毫沒有要避開的意思。
仲清霄有些無奈，他開始打開自己的衣櫃翻找，他大多數的衣服都是在正式場合穿的，大學對教師們的著裝要求有些嚴格，而且外面天氣比較炎熱，除了襯衫，他好像沒有別的選擇了。
“那是什麽？”羅珂的眼睛跟著望了進來，她拿起掛在角落的兩條黑色長帶子，好奇地詢問。
仲清霄低頭看了一眼，答覆道：“啊，那是襯衫夾。”
“襯衫夾？”羅珂反覆看了看，不大明白，“怎麽用的？我想看看。”
“嗯……”仲清霄有些心虛地瞥了一眼，暫且逃避地道，“回來再說吧，我們先出去。”
羅珂沒有多想，把襯衫夾又放了回去。
很久沒有出過門了，仲清霄真的很想念陽光只在照在皮膚上的感覺，雖然有女友在，但他還是穿了便於行動的鞋子，在猶豫要不要把噴火器也帶上的時候，羅珂很篤定地搖了搖頭。
“完全不需要。”她道，“我們很可能什麽怪物也不會遇到，就只是很尋常的一次約會而已。”
仲清霄抿了下唇，同意了。
約會啊……仲清霄這輩子第一次約會，而且似乎也不是一次很尋常的約會啊。
中午12點整，春風小區尋找物資的隊伍正式出發，嚴成開車，同行的有白蘭和蘇盛安，鐘奶奶留下照看鄭相雨，秦美和趙徐澄也去，這次一起跟上的還有除霍思思外的兩個少年人，分別是14歲的梁瑤和15歲的路海遙。
“小路哥哥，到時候我們一起走好嗎？”
路海遙15歲的年紀，但是遠比梁瑤高出一頭來，他摸了摸梁瑤的腦袋，答覆：“我們當然要一起走。”
7個人，嚴成的越野車剛好滿載，只是他盯著那兩個寶麗苑的人，有些不放心。
人都走了，很難辦他們不會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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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去吧。”沒想到鐘奶奶很是淡然，“不會出事的。”
嚴成嘆了口氣，也的確沒有其他辦法了，他看向站在一旁的仲清霄與羅珂，不確定地問：“你們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嗎？”
他的神情有些古怪，而且這兩個人也沒有帶噴火器啊。
仲清霄搖了搖頭，“祝平安歸來。”
人們陸續上車了，地下停車場空空如也，羅珂深吸了口氣，啊，討嫌的人類們終於離開了，終於只剩下她和仲清霄兩個人了。
仲清霄仍舊擔憂地望著周圍，他問：“上次那個叫海月的女人異變成的怪物真的已經死了嗎？”
羅珂歪了下腦袋，“不太確定，不過我沒有感覺到呢。”
“沒關系哦。”羅珂道，“就算樓裏出現了別的怪物，家裏還有卷毛看家呢。”
仲清霄搖了搖頭，有些無法理解女友奇怪的腦回路，面對那些怪物連人類都沒有辦法，卷毛怎麽能抵禦怪物呢？
“好吧…那我們出去吧。”仲清霄牽緊了羅珂的手，幾個月以來，第一次什麽都沒有帶地踏出了門，甚至比以前還有輕便，畢竟他們連手機都沒有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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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羅珂安撫著他，“怪物們很喜歡吃人類，看見散落的口糧一般都會撿走的。”
仲清霄表情難堪，完全沒有被安撫到。
這條路，從今年開始一直是仲清霄往學校去的必經之路，再次踏上很難不生出物是人非的感覺，空蕩蕩的城市，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格外安靜。
花草依舊開得很好，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兩個人步行在街道上，走了很久也沒有任何恐怖的事件發生，仲清霄逐漸放松了下來。
“你還想吃漿果三明治嗎？”羅珂看著他詢問。
仲清霄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來，“如果依舊是怪物做的，我恐怕有點接受不了。”
“衛生方面絕對不用擔心。”羅珂面如常色，“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需要習慣與怪物共存。”
單憑人類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清理掉這些層出不窮的怪物的，就算真的可以，那也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人類的未來只有兩種結果，要麽進化，要麽消亡。
仲清霄沈默下來，他意識到小珂說的是對的，他無法逃避。
於是他艱難地點了點頭：“好吧，那就去。”
烘焙店的地點在申城大學周邊的商業街，那裏原本很繁華，然而現在完全空無一人了，有些店鋪完全封鎖著，有些門則大開著，玻璃櫥窗碎了一地。
仲清霄有種自己身在魔幻都市的感覺。
走進熟悉的烘焙店時，仲清霄甚至有些輕微的發抖，他都不知道自己將要看要怎樣一副奇詭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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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的一瞬間，仲清霄san值狂掉，他都想大叫一聲直接跑出去了，沒想到在他僵直的一瞬，眼前的怪物竟然露出了類似於欣喜的笑容。
“啊！是您啊！仲教授，您終於再次來了！還是要和以前一樣的嗎？”
格外魔幻，眼前的怪物，仲清霄明明認出他來了，就是那個相熟的廚師，可他仍然笑不出來，只是很努力地扯了扯嘴角。
“是、是的。”
羅珂掀眸，看向怪物。
“啊！！我記得！我記得！洗七遍手，漿果要最新鮮的！我完全記得！”怪物很怕再次挨打，飛快地溜進了操作間。
仲清霄咽了下口水，下意識開始打量店面，出乎意料地幹凈，橙黃色的地板被擦得發亮，除了廚師是一只怪物，簡直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別。
他選了一個座位，艱難地坐了下來。
漿果三明治，怪物已經做得非常熟練了，漿果榨汁，面包片要煎炸要剛剛好的酥脆程度，整個過程都用不了十分鐘。
“好了好了！”怪物端著三明治走了出來，微微發酸的氣味，金黃的t表皮還冒著熱氣。
如果不是怪物做的，仲清霄都不敢想它會有多好吃。
“…謝謝。”仲清霄道謝的尾音都在發顫。
“啊，您真是客氣了，您不知道，多虧了您我才能賣出那麽多漿果三明治，大學生們知道您喜歡吃，有不少來買的。”
“是、是嗎？真是受寵若驚了。”仲清霄不想跟它繼續聊下去了，他只想怪物趕快走開。
“請問還有什麽需要嗎？小店當季的西瓜汁也很不錯。”怪物甚至推銷了起來。
羅珂本應該不耐煩的，不過她覺得小妻子的反應有趣又可愛，她微笑著旁觀。
“不用了，謝謝。”仲清霄再次回答。
“好的，祝您用餐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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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清霄臉色驟變，他眼神不可控地格外驚恐起來，眼看就要叫出聲來了，關鍵時刻，羅珂忽然靠近，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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